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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（第2页）

槐花说：&ldo;茶妹你傻了，她现在还能见到大夫人吗？再说了，谁不知道大夫人和老夫人不喜欢她呀，否则也不会把她关起来了？唉，对了，汤婆婆，你知道她为什么被关起来吗？&rdo;

&ldo;具体事不知道，不过总不是什么好事儿，否则怎么把一个姑娘关起来呢？从来都是关姨娘姬妾的。&rdo;

槐花得意洋洋地说：&ldo;我猜的没错吧，所以茶妹你就别怕了。&rdo;

汤婆子说：&ldo;也不知道她手头有没有钱？若是有点钱，咱们还可以弄点出来。&rdo;

槐花眼睛大亮，问：&ldo;怎么弄？&rdo;

汤婆子说：&ldo;办法可多了，比如说吧，槐花，她要你去端水，你就说没有水，要她给了赏钱才去端，茶妹也一样……&rdo;

阮碧站在门后，听着汤婆子撺掇槐花和茶妹如何诈她钱财出来，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。不是因为害怕，而是觉得恶心。虽说她从前在公司里也没少勾心斗角，却从来没使用过这么腌舎的手段。

她走回案边坐下，默默地吃完饭。一会儿，茶妹进来收拾碗筷，还是眼睛都不敢看她。&ldo;茶妹，今日的饭菜少了很多，是什么原因？&rdo;

茶妹手里一抖，差点就把碗筷砸地上了。&ldo;姑娘，因为，因为……我在路上洒了一点，对不起，姑娘。&rdo;

阮碧失笑，说：&ldo;你去吧，叫汤婆婆进来陪我说会儿话。&rdo;

茶妹慌不迭地走了，一会儿，汤婆子揭起帘子进来，一双三角眼闪烁着警惕的光芒。向阮碧行了个礼，问：&ldo;姑娘找我？&rdo;

阮碧客客气气地说：&ldo;是，汤婆婆，请坐吧。我今儿不想写字，想听你说点外头的事。&rdo;

汤婆子有点诧异，依言坐在杌子上，问：&ldo;姑娘想听些什么呢？&rdo;

&ldo;我自出生，便在这个院子打转，连前院都没有去过几趟，这外间的事件是全然不知，婆婆拣些稀奇有趣的，随便说说，我也随便听听。&rdo;

汤婆子一拍大腿说：&ldo;姑娘想听这些，那真是找对人了，我不是自夸，咱们这府里，要说这嘴皮子功夫，我汤婆婆认第二，没人敢认第一。不过，我眼前倒是有桩事，姑娘感兴趣……&rdo;

阮碧转眸看她，带着微微的笑意问：&ldo;婆婆说的是什么事呢？&rdo;

&ldo;是关于姑娘从前的丫鬟冬雪……&rdo;

&ldo;哦，那婆婆说来听听。&rdo;

汤婆子却又不说，看着阮碧。

阮碧明白她的意思，却不点破，耐心地等着她。

汤婆子等了一会儿，见她没有反应，只当她不懂，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：&ldo;姑娘，老婆子今年五十又一，本来该是享清福的岁数了。唉，只是老婆子有个不孝子，成天在外面惹事生非，喝酒赌博，老婆子领的月银又少的可怜，都是另外替主子跑腿赚点赏银，如今被派来守门，这跑腿的活计就没了……&rdo;

阮碧心里飞快地算计一下，站起来，说：&ldo;我愚钝，婆婆该早说。&rdo;走到钱匣边，取出二百文递给汤婆子，&ldo;只是我这个身份你是清楚的，我如今处境你也是清楚的，多的没有，婆婆就将就一点了。&rdo;

汤婆子掂掂两百文钱，少是少了点，总好过没有，把钱塞进怀里说：&ldo;哪里？哪里？我瞅姑娘斯文大方，将来指定是个有福气的。&rdo;

二百文钱买来一个斯文大方，阮碧在心里嘲笑了一番，问：&ldo;我从前丫鬟冬雪她怎么了？&rdo;

&ldo;姑娘知道吧？冬雪是郑嬷嬷的干女儿，前两天郑嬷嬷病的厉害，老夫人便把她留了下来。如今在老夫人院子当一名浆洗丫鬟。&rdo;

郑嬷嬷终究还是听了自己的话，阮碧放下心来。要是能跟冬雪联系上就好，只是自己出不去，外头的人也进不来，除非……阮碧看着汤婆子，随即在心里否定了，这个汤婆子太过狡诈，太过心狠手辣，绝对不能相信。

又说了一些京城的趣事妙事，看时辰不早了，汤婆子退了出去。

阮碧叫了槐花进来。&ldo;去厨房端盆温水过来。&rdo;

槐花踮着左脚说：&ldo;姑娘，今儿晒衣服时候我扭着脚脖子了，去不了厨房，端不了水。屋子的水桶里还有点冷水，姑娘将就着用吧。&rdo;

阮碧看她一会儿，说：&ldo;那行，你叫茶妹端进来，你去铺床吧。&rdo;

茶妹端了一盆冷水进来放在架子上，心虚地侍立一侧。好在现在三月多了，天气回暖，凉水也不太冰。只是凉水不能洗脚，阮碧洗完脸，便叫茶妹端出去泼掉了。

&ldo;姑娘，床铺好了。&rdo;

阮碧说：&ldo;行，槐花，来帮我梳头。&rdo;

槐花怔了怔，她是干粗活出身的，做事粗手粗脚，给阮碧梳过一回头后，她就再也不让她梳了。阮碧回头看了她一眼，说：&ldo;还愣着做什么？过来帮我把发髻解了。&rdo;边说边把耳朵上挂着的珍珠耳坠摘了下来，顺手放在梳妆台上。这对耳环的珍珠不大，却成色很好，圆润光泽，造型是优美的花弦月，阮碧很喜欢。那天收拾贵重饰品交给冬雪埋起来的时候，唯独留下了这对耳环，且天天戴着。

&ldo;哦。&rdo;槐花走过来，先解开阮碧的发髻，再拿起梳子慢慢地梳着。

阮碧从镜子里看着她，只见她的眼神一点点地从梳子上移到梳妆台上的珍珠耳坠上，闪烁着炙热的光芒。就是这种眼神，她想起来，从前刚开始工作的时候，工资低，租住的地方治安有点差，有很多扒手，他们的眼神就是这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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