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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可你害他哭,我真想揍你。&rdo;
章随脸瞬间冷下来,他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攥成拳,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。他很平静地说:&ldo;你可以揍我。&rdo;
洪烨视线都没法聚焦,他使劲晃了晃脑袋,伸手按住了章随的大腿,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,就是心里堵得慌,沈佑心今天表现太明显了。他恨铁不成钢地想,怎么就这么放不下?
洪烨咬字很重:&ldo;其实我特不想你出现在他眼前,但是没办法,佑心是我最好的朋友,你明白吗?&rdo;
章随安静地看着他,无比坦诚地说:&ldo;你放心,我爱他。&rdo;
第52章她让我做选择,我选了你
洪烨吓得酒都醒了一半,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章随。
章随刚刚那句话在他脑袋里翻来覆去地滚,洪烨感觉自己醉得厉害,他不假思索地问:&ldo;那你为什么没有挽留他?&rdo;
章随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,司仪正在带着来宾玩游戏,现场有点乱哄哄的。他安静地看了会儿,整个人看着都跟热闹无关。
&ldo;分手那天,见他之前,我和我妈吵了一架。&rdo;记忆有些久远,章随说得挺慢,&ldo;她可能早就知道我和佑心谈恋爱的事了,一直忍着没说,那天下午我回家拿东西,她突然问我,什么时候能断了?&rdo;
那天陈秀雯的表情很可怕,她手里拿着几张明信片和一些信封,摔在章随面前,质问他:&ldo;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了?&rdo;
章随弯下腰,开始捡起散落一地的信件,这些都是沈佑心写给他的,多数是在复读那年。其中有几张拍立得照片,沈佑心拍照只会比耶,还笑得傻不拉几的。背景都是北京的著名景点。
陈秀雯的声音尖细起来:&ldo;章随,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?那是个男的,和你一样的男的!&rdo;
章随把信件理整齐,站起来,平静地跟她对视:&ldo;我知道。&rdo;
陈秀雯很讨厌章随那副平静的神态,比起章嘉硕,其实章随更像自己的父亲。
当年章成华也是这样一副神态,跟她说:&ldo;秀雯,我们还是离婚吧。&rdo;
可章成华懂什么?陈秀雯咬着后槽牙,眼睛盯着章随,似乎想透过章随把自己的愤怒传给他的父亲。
所有人都劝她应该忘记章嘉硕,连自己的母亲都责备她,要她对章随好一点。可那是她的儿子,从小到大让她骄傲的孩子,她没办法接受章嘉硕死亡的事实。
&ldo;你大了,你谈恋爱我管不着。&rdo;陈秀雯看着章随,手都在抖,&ldo;你跟妈说实话,你是不是在跟他闹着玩,是不是?&rdo;
章随皱着眉,很严肃地说:&ldo;我本来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说的,我就是喜欢男的,我知道你不会接受,但我就是喜欢他。&rdo;
陈秀雯几乎要站不住了,她崩溃地看着章随:&ldo;你在报复妈妈吗?我让你复读,我不让你去北京,让你学医,不都是为你好吗?&rdo;
章随深吸了一口气,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:&ldo;妈,我比不上哥哥,我知道,你现在肯定在想,如果是哥哥,绝对不会让你这么生气的。可是哥哥走了,我和他不一样,我真的完成不了你的那些期待。&rdo;
&ldo;遇到他之前,我总会对自己失望,哥哥走之后,我很努力地想要去成为哥哥,去达到你的期待,可都失败了。你可能并不在乎,也不想要知道我的心情。&rdo;章随觉得心口漫开一阵疼痛,他轻轻地说。
&ldo;高中的时候,我觉得我好像掉进了一口很深的井里,只有他能拉我上来。&rdo;
陈秀雯并不想听章随说什么,她上前一步,咬着牙问他:&ldo;什么时候能断了?&rdo;
章随静静地看着她,平淡地回答:&ldo;断不了。&rdo;
陈秀雯扬手就给了章随一巴掌:&ldo;那我去找他,你以为我不认识他吗?高中的时候成天就知道哄着你去玩,不学好,什么东西。&rdo;
陈秀雯说着就拿出了手机:&ldo;我找你们班主任&rdo;
章随一言不发地抽走了她的手机,扔在了地上,用的力气很大,屏幕和地板撞在一起,&ldo;砰&rdo;的一声打断了陈秀雯的话。
陈秀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:&ldo;你这是什么意思?&rdo;
章随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有多可怕,他一字一顿地讲:&ldo;如果你非要我选择,这是我的答案,我不会放弃他。&rdo;
洪烨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:&ldo;你说你那天和你妈摊牌了?&rdo;
章随点点头:&ldo;我摔了手机之后就从家里出来了,还好我妈打得不重,脸上看不出来,也可能是佑心心里装着事,没发现。我们一起吃了饭,像从前那样。然后就分手了。&rdo;
章随说得云淡风轻,洪烨却越听越难受,他不解地问:&ldo;你和你妈摊牌这件事,为什么不告诉他?&rdo;
章随又给自己倒了杯酒,话却岔开了:&ldo;佑心大二那年,我很忙,经常来不及回消息,小事就成了导火索,我们吵了一架,挺凶的。吵到最后有点口无遮拦了,他说早知道现在这样,当初就应该早点放弃。&rdo;
洪烨听了紧张,替那时的沈佑心解释:&ldo;这些都是气话。&rdo;
&ldo;我知道,我没有生气,只是那个时候我明白了,他和我在一起并不快乐。那天我们都说了很多伤人的话。&rdo;章随又闷下去半杯酒,&ldo;他告诉我,在我复读的时候,他真的想过放弃,可是怕影响我高考,所以纠结了很久,也没有说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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